云上观景

此人已懒死

[齐衡x伯力] 听说闺秀们的梦里人小公爷和亲了(中)

齐衡x伯力, 先婚后恋和亲梗

 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系列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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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一路蔓延十余里。金石珍宝、丝绸绢帛、书籍经典、茶叶特产以及各式各样的器械制具,箱笼一叠叠的放在马车上,看起来好不壮观。 

说来荒谬,宋国立国以来,从未远嫁过公主和亲。 

而他齐衡,反倒成了大宋,乃至整个历史上第一个和亲远嫁的男子。 

据说鸿胪寺和礼部自和谈之初便开始准备妆嫁仪礼,因着岁币岁银也在一起,便着重在金银宝瓶。 

总结起来四个字,华而不实。 

郡主娘娘见了和亲礼单,一口银牙险些咬碎。强自忍了泪,虽齐国公府也没准备,但她当年出嫁的嫁妆还在。 

郡主便硬是从自己的嫁妆里添凑了许多实用的物件,将手下各处典了身契的工匠医者征用随亲。 

到底知子莫若母,用箱子收集了府中大半藏书,又唯恐齐衡孤苦无依,求了几个供养在府中武者一同跟着。 

于是才有这般壮观的队伍。 

齐衡心里苦闷,可掀开帘子便看到这华丽盛大的队伍,便愈发堵心。 

索性待在马车中,什么也不做,兀自发呆。 

伯力也是心里有气。 

本来昨夜新婚,他应当抱得美人归,好好一亲芳泽的。 

但美人非但至始至终没正眼瞧他,入了洞房后竟兀自睡了,话都没说上一句。 

便是他理亏如何,可他是真心实意娶他的。 

为了得到他,他骗了父王,说自己无心王位。 

说与其派个什么都不懂娇娇弱弱的公主来匈奴,还不如找个读过书懂实事的男子。也好方便运用岁银物资,理解那些宋朝文书和工匠技法。 

他向父王保证,把人带回去后会好好利用起来,发展匈奴的农业织造,强大部族…… 

他给父王许诺了无限美好的未来,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,他只是,只是想要这个男人罢了。 

随伯力出使的几个心腹都忍不住睇眼瞧他,毕竟马车都走了大半天,齐衡连马车都没出过。 

他忍不住回头看马车,正好齐衡推开车门,下车走到他马前。 

“我的马呢?”齐衡视线停在他脸以下,冷淡问道。 

伯力一愣,疑惑齐衡说的什么马。 

他的一个手下抖机灵,嘻嘻一旁笑道:“王妃要骑马?您金尊玉贵的,可别磨坏了身子。不如坐到大王子马上,他护着您才妥当。” 

齐衡直接皱了眉,抬头厉声问他手下:“你叫我什么?” 

部下给吓着了,直愣愣回答:“王、王妃啊?” 

伯力见齐衡生气,便明白了。 

他抬手,命令道:“以后你们唤他安平郡王,你将马给他,自己去后面挑一匹。” 

齐衡终于抬头,眼睛清凌凌的,没什么温度。 

他还是不说话,也没接马鞍,又返回马车了。 

伯力叹口气,抹了把脸。跳下马,跟着进了马车。 

齐衡在马车上看到他,立即皱眉,压低声音质问他“你跟上来作甚?” 

伯力故意不识趣,在侧榻上大马金刀先坐稳了。 

方才道:“齐兄,元若,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,我们昨日已经成婚了,现在你是我的人。” 

齐衡冷笑:“我知道,那又如何,不过两国邦交所需,况且还是你们递的降书,难道我还需小意迎合你么?” 

伯力强调道:“我们是夫妻!” 

这算哪门子夫妻,男子和男子,强娶和强嫁么? 

“你看这队伍,一半是我匈奴使者,一半是你宋国送亲使臣。而我们现在,连在一起,便是两个国家的和睦象征。”伯力掀开车帘,指着泱泱仪仗道。 

齐衡沉默许久,才缓了语气恳切道:“抱歉,大王子。我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,我愿意辅佐你,助你夺得匈奴权势。但是除此之外的,我想我给不了。” 

他很是冷静,似乎看开了,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颓然。 

伯力无言,心中是一阵懊丧无力。 

他心里有许多话想说,却在齐衡这样冰冷的拒绝态度下什么也说不清,只得咽在心头。 

齐衡与他坐了大半响,见伯力不肯挪位,心力憔悴。他既不好再赶他,也不想再出去,便直接侧身躺下歇息。 

接下来的日子里,伯力陪他就在车厢里呆着,取了一箱书出来陪他看,偶尔主动谈起大漠风光,说起匈奴的风俗趣事。 

齐衡一直静静地听着,当他是空气,从不主动应声。 

宋国使官曾主动找齐衡下车谈了一个时辰,齐衡也没改。 

他到底是个天之骄子,有着宁折不弯的世家风骨,学不来委曲求全的一套虚情假意。 

二人这般相敬如冰地走了大半个月,绕过太行山,抵达玉门关,眼前便是西域匈奴。 

玉门关有一座边城,这里还是宋国疆土,可房屋样式已有了几分外族模样。和亲队伍走到这里,便在驿馆和城主府前落宿。 

羌笛何须怨杨柳,春风不渡玉门关。 

这一路走来,从云水千里草木繁盛的宋国走到秋风漠漠寸草不生的戈壁。 

齐衡也不由苦笑,自己以后就成了诗文里的昭君,从此鸿雁不难渡,塞云远亲友了。 

齐衡思来想去,选了个机灵的侍从留在此地学习匈奴话,暂且让他以后负责传信。 

安排好后,他又去见了驻守于此的将军,拖他庇护他留下的信使。 

总算,将明面上的驻点立起来了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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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玉门关,再走了约莫半月,才抵达匈奴王庭。 

使臣觐见匈奴可汗王,交付确认两国盟约岁银 ,及和亲同盟一事。 

如此,两国五十年内和平互不相犯的盟约,便是定局。 

齐衡听到礼部使臣和鸿胪寺几位用听不懂的匈奴语交谈,才惊觉自己还没来得及学会匈奴语。 

他在宴上茫然地听着众人欢声笑语,庭下广场上燃起巨大的篝火,热辣的草原女郎和健硕的汉子围绕在篝火圈外,踢踢踏踏地载歌载舞。 

他的面前,奶白的酒,腥膻的饼,炙烤好的牛羊肉用粗糙的陶碗盛着,杯盏却具是玉石玛瑙点缀的金银器。 

这里的一切,浮夸突兀,都不在他的认知内。 

而他,格格不入。 

此时,一个匈奴女子举着酒盏走到他席前,叽里呜啦地说了一堆,听的他头都要胀了。 

好在边城临时选了译官,是个土生土长的西域通,伺候在他身侧。此时用不大流利的官话为他解释, 

“她说是大王子的阏氏,也相当于是咱们宋国的姬妾,哈里河氏,她很高兴您嫁给大王子。” 

齐衡直接捏扁了金杯。 

他的额头爆出青筋,嘴角崩成一条直线,眼神里竟有了三分杀气。 

假笑的妇人直接被他吓了一跳,短促地惊叫了一句。 

齐衡冷冷地扫视她一眼,又看了庭上与匈奴汗王言笑晏晏笑的很是和平大气的使臣。 

他接过妇人的敬酒,仰头狠狠将杯中的奶酒咽下,嘴角扯出一个冷冷的笑。对译官道 

“告诉她,我很高兴认识她,谢谢她来见我。”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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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力被可汗王和他的兄弟灌了一晚上酒,拥簇在人群中肆意玩闹许久,喝的满身酒气,才跌跌撞撞回了自己的居室。 

暗黄的灯下,齐衡静坐,温润的眉眼望向他。 

美人生光,不可方物。 

伯力心中一荡,忍不住向他走过去,握住齐衡的手。 

他呼着酒气,憨憨笑道:“元若!今夜是我们的婚礼,你看到了吗?整个草原都在为我们祝福!” 

齐衡气到极点已是冷静,捏住他的手腕往下扯,寒声斥道: 

“放手!” 

“不放!”醉酒的伯力蛮不讲理,只顾着高兴。 

他拿毛茸茸的脑袋蹭着美人的肩颈,痴痴憨笑 

“嗝……全天下…都都……知道你是我的王夫,哈哈,你是……我的人!” 

齐衡钳住他的下巴,对着他冷笑道:

“你的人?你怕是忘了,你有女人,却装作断袖来招惹我!” 

“你把我当什么?一个玩意儿?!” 

伯力皮糙肉厚,下巴被捏住也不疼,断片的脑子浑浑噩噩,什么都没听清。 

见齐衡脸正对着他,酒壮色胆,吧唧一口亲了上去。 

“叭…………叭……叭……” 

齐衡被呼了满脸口水,懵逼了。 

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伯力,又气又恼,面红耳赤,一时不知道对这个醉鬼该做什么表情。 

最后他狠狠一推,把伯力推到地上。 

伯力从地上爬起来,扒住他膝盖,像只狼狗一样狂蹭。 

“元若……衡衡…嗝儿…小美人,我们洞房吧,一起睡觉觉……” 

伯力一边说一边爬,爬了半天起不来,便脱了毛皮子大衣和皮甲,抱着齐衡的大腿继续爬。 

“刺啦——”齐衡的衣摆被他扯裂了一道口子。 

伯力一呆,又往下扯了扯,然后把齐衡裤子给扒了。 

好在齐衡反应及时,拉住了裤腰带,没让自己光大腿。 

他愣了一愣,气的快要升天了。 

直接一脚踹下去,把伯力给踹倒了。 

这下清净了。 

伯力躺在地上,也不知是晕了还是醉的睡过去了。 

齐衡眼不见心不烦,倒回床上自己睡了。 

可到底心气难平。 

想到伯力已有姬妾,想到自己家国难依。 

似乎除了无望的等待,他别无选择。 

他睁着眼,半宿没睡着,又瞥见伯力惨兮兮抱着衣服在地上缩成一团。 

到底还是要为了这不知能维持多久的两国和平,与他做一对盟约伴侣。 

他起身把人抱起来,把人用被子裹吧裹吧扔床角了。。 

他没把这当是恻隐之心,背对着伯力,对着长夜长长叹息一声。 

这回他再躺下,倒是很快就睡着了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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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盛宴落幕,宋国使臣回国。 

至此,留在匈奴的汉人,除了陪嫁的滕侍属官,齐衡身边,就只有自己了。 

从今以后,他也没有什么值得委屈的了。 

他到底明白,一人生死荣辱是小,若累及父母安危、牵涉百姓安定,那才叫死不足惜遗臭万年。 

他为自己划了个圈,把宋国郡王该有的端方礼仪套上去,把和平使者的温和大气套上去,再把家国大义忍辱负重套上去…… 

所有符合和亲身份的一切,他都一层一层叠在一块儿,然后他跳进这个圈,告诉自己,只要邦交和平一日,便要要这样活一日。 

而那些阴郁不甘展望期许思念担忧个人气节……所有软弱的情绪,都被他抛开,抛在圈外,不去想,不去在乎。 

从此,世上便无齐衡,只有安平郡王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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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力觉得齐衡变了。 

虽然齐衡不再冷冰冰不理他,虽然齐衡会和他同榻共眠,虽然齐衡主动将手下工匠介绍给他…… 

可这一切的和善,都仿佛隔着冰雪,带着看不透的疏离…… 

他曾经觉得自己很有耐心,并且能一直耐心下去。

当初不和而散后,他可以耐心筹谋,等中秋夜宴皇帝把齐衡赐给他。 

他也可以等齐衡气消,一路上都陪着齐衡,没有逼齐衡做什么。 

他甚至没有碰过齐衡一根手指头。 

可现在,他却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被磨没了。齐衡的温和,像一副淡漠冰冷的面具,套在脸上,无形间拒人于千里之外。 

即便齐衡会对他笑,可这笑像软刀子戳在他心上。反而让他愈发烦躁,甚至心生厌恶。 

这种感觉让人无趣,伯力本能地让自己逃离这样的齐衡。 

伯力联合亲汉的大臣,在王城辟了一处屋子,用于匈奴巧手的艺人向宋国工匠学习纺织裁剪、砖瓦建筑、烧窑制器、耕种沃肥、运输载具等等。 

所有宋国优秀的工艺技能,他都不遗余力地让民众学习着。 

匈奴物候少雨干旱,无法养蚕,他便先让人学习纺织羊毛织羊毛布料。 

西域泥土粘性不足制陶易碎,他便让人研究如何调整土胚配比,增加密封性和坚硬度。 

各部族逐水草而居,除了燕然山王城和阿尔泰山下,极少房屋。他便一边让人勘测计量领土,寻找适合驻扎建城的地势。一边让人研究如何制作轻便稳固的毡帐。 

草原土地贫瘠水草不稳定,他便让人研究如何良性放牧,养护土地。让人查找易中耐旱的植株树木,培养草原森林。 

草原牛马众多,却运输不便。他便让匠人就地取材仿照宋国马车建造车具。 

还要医疗防疫,给牛羊检查疫病,给男女看病…… 

伯力把自己忙得团团转,几乎不是在与工匠译官讨论研究就是在外面实地勘察实验…… 

这般兴师动众耗费人力物力,自然会牵涉到一些匈奴贵族的利益,他还要四处游说扩大同盟…… 

所以整整三个月,伯力都几乎宿在王庭外,极少与齐衡见面。 

齐衡知道他在做事,也自然不会去打搅,反倒乐的清净,还贴心地指派了身边的几个属官,管理安抚那些匠人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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匠舍里有一对汉人夫妻,是齐衡带来的绣庄绣娘和账房。 

妇人苦于当初走的匆忙,忘带了些东西。其中有一本书是关于纺锤和绞线车的册子。 

伯力偶然听见书名,迷糊记得自己当初购置了一大箱子杂书,兴许拿出来给这些匠人,也算的参考助益。 

伯力便回了宫,整理他从京城采买的物件,偶然间翻到一本书。 

——《龙阳避火图》。 

伯力一时没想起这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的书,所以好奇地翻开看了看。 

这一看不打紧,但却勾了火。 

只见书页内全是图,两个小人打了赤膊,肢体缠绕,行那不可言说的龙阳之乐。 

伯力口干舌燥。

他突然很想齐衡。 

此时正好侍官来报,说是齐衡被一个匈奴贵族堵了。 

伯力当即便赶了过去。 

堵人的匈奴贵族是个匈奴勇士,家中有些势力,本人却是个烂货色,算是匈奴的纨绔子弟。 

他堵齐衡不为别的,和伯力一样,被美色迷了心窍。 

伯力到时,恰好听到那匈奴的跟班用汉话说:“……大王子向来不好女色。一直冷落小王妃,反正都是和亲,嫁谁都是一样,我们主人是草原上最强壮的勇士,不如跟了主人,他一定能好好满足王妃的。” 

伯力沉了脸,冲上去从后面一脚一个把人踹下了台阶。用匈奴语呵斥道: 

“忽客多,活的不耐烦了,想和你哥哥一样死么?” 

匈奴人一向崇拜强者,两年前忽客多的哥哥不长眼惹怒了伯力,伯力和他决斗,直接把人打了个半死。那人没熬两日,死了。 

今日忽客多敢趁他不在骚扰齐衡,想来这兄弟俩都不介意在他手上死一死的。 

忽客多吓得一怂,爬起来就跑,但人有贱性,还不忘回头道:“伯力,你个软蛋子!我不抢王妃他也看不上你!” 

伯力怒喝:“找死!” 

忽客多不愧为勇士,滚的飞快。 

伯力懒得追,心里却憋了气。转身看向一言不发的齐衡,又烦躁不已。 

强自硬压着火气,把人拉回家。 

齐衡其实经常出门,他在和译官学习匈奴话,自然要融入环境去验看自己的学习成果。 

所以伯力和忽客多说的那些话,他听的差不多懂了。 

这个话题比较尴尬,齐衡识趣地当了聋子。 

可他刚回屋坐下,就看到瘫在坐上的本子。 

齐衡瞪大了眼,一双眼睛看着图册,眨了眨,似乎确认一般,又狠狠闭上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一手把册子翻过来盖住。 

真是不堪入目……有辱斯文! 

伯力见着这一幕,先是窘迫,可看他反应,又觉得好笑。 

他仿佛又见到当初那个光风霁月,温润可爱的少年。 

他心头一热,屏退了侍官,关上房门,径直走到满脸通红的齐衡身前。 

只听他嘶哑着声音叫道:“元若……” 

齐衡抬眼看他,目光无邪。 

伯力心跳如雷,提足了气,握住齐衡双肩道:“我们圆房吧!” 

齐衡呆若木鸡。 

伯力说完,也不待他反应过来,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,三两步走到榻前,将人放下,压在身下亲了上去。 

直到那人的舌头破开他唇齿,在他口中舔舐搅弄。齐衡才反应过来。 

他涨红了脸,一把推开伯力。 

齐衡狠狠地擦嘴,双眼满是厌恶。 

“别碰我! 滚!” 

伯力气急发笑,站起身,俯视着齐衡道“凭什么?!” 

齐衡目光一闪。 

他其实明白的,迟早会有这么一日。伯力不会一直敬着他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若是哪日伯力厌恶他了,他便是必死无疑。 

可他就是侥幸着不去想,他还放不下自己身为男子的骄傲,放不下尊严去雌伏于一个男人。 

“你是我的王夫,我费尽心思千里迢迢求娶回来的大阏氏,成婚五月,我为什么不能碰你!” 

齐衡不想争辩,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就要离开。 

他被伯力一把拉住。 

齐衡忍不住打了过去,伯力反手压制,二人互博了起来。 

这时,门外有人报道:“秉大王子,小阏氏着人通报说,青果儿翁主发了热症,请您让她出去找医士。” 

伯力皱眉,放开手,对外面吩咐手下道:“术察勃尔,你去找医士。” 

伯力思索片刻,下意识觉得到有些奇怪。 

他转身,正好看到齐衡嘴角的冷笑。 

他一思量,便察觉出不对之处了。 

伯力顿时充满危机感,连忙道:“哈里河不是我的女人,她是我从前兄弟的妻子,我兄弟为我死了。她父亲要她改嫁,当但时她怀了孕不愿意,我便把她收为姬妾,放在府中供养。” 

“我发誓! 我真的没有碰过她!青果儿也是我兄弟的女儿! ” 

他最后强调道:“我就只喜欢过你一个人!” 

齐衡将信将疑,眼中却没了厌恶感。 

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去,齐衡站在阴影里,清清冷冷立在那儿,像个沉默的雕像。 

伯力忽然觉得心疼,倾身把他抱住:“你别怕我,也别恨我。我是真心喜欢你的,从第一眼见到你,我就喜欢上你了。” 

“我知道你喜欢宋国,我也喜欢,我答应你,以后有机会就带你回去。” 

“我听侍从说你最近经常出去逛,你也看见了吧,草原广袤开阔,燕然山青苍如墨,山上现在下了雪,远远看过去美的像画一样。” 

“你不知道,到了夏季,冰雪化作清水流下来,草原会长出很多美丽的花朵。那个时候,牛羊成群,万里穹苍,四野都是茫茫的青绿……这里其实很美很美。” 

“还有草原的汉子,虽然粗旷,却都是矫健勇猛的汉子,热情豪爽。草原的姑娘也可爱,她们能歌善舞,个个大方利落,笑容明亮……你知道吗?草原的灵魂是自由的,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有灵性的。” 

“那晚你陪我看宋国的夜市,熙熙攘攘一片繁华。那时我们手牵手,一起自由自在地玩乐,无拘无束地欢笑,我心里真的很高兴。” 

“我其实很羡慕中原,我也想把草原变成这样温暖美好的地方。然后就能陪着你,像那天晚上一样,快快乐乐地走在一起……” 

齐衡被他搂在怀中,听他这一番乱七八糟的剖白,心中一片起伏。 

他发现伯力,是真的喜欢他。 

就像他以前喜欢盛家六丫头一样,慌乱无措,小心翼翼。 

但六妹妹不喜欢他,避着他,退了他所有的示好,也拒绝了他的心意。 

现在的伯力,和当初的自己真像。 

不,或许不一样。 

他没有伯力这样的执着,他能在母亲的劝说下放弃自己的感情,而伯力,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自己拉到他身边。 

可是,值得吗? 

“为什么是我?你为什么不喜欢女子?”他听到自己这样问。 

伯力深深吸了口气,靠在他颈边道: 

“没遇到你以前,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男人。可是齐衡,你知道吗?有些人一旦遇上,便谁也替代不了。 

我喜欢你,只要你,所以我宁愿把你抢来,也不愿意再也见不到你。 

可是我现在后悔了,我怕你讨厌我,疏远我,憎恨我。” 

“元若,你知道吗?我其实很怕你不高兴,我想看着你笑,一直无忧无虑的样子。” 

“元若,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,不要让我离你越来越远。我可以向你保证,我这一辈子,就只要你一个人,我会对你好一辈子。” 

齐衡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心里很乱,却有很清醒地认识到伯力的感情。 

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炽热的感情,浓烈地几乎要把他烧起来。 

他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倾塌,又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生根发芽。 

齐衡一时无言。 

伯力美人在怀,一番剖白心意,顿觉通身舒畅。 

美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满身书卷清香,伯力只觉岁月静好,心中无限爱怜。 

他偷偷亲了一下美人的侧脸。 

美人当即捂住脸,难得没推开他。 

他心中一喜。 

但美人到底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。 

齐衡借着窗外的火炬带来的光亮看了伯力一眼,淡淡皱了眉,忽然道: 

“你这胡子扎人,明日剃了吧。” 

“啊?!” 

匈奴大王子一脸茫然地呆立当地。 

我、我这是被嫌弃了吗? 
















——————未完待续—————— 

tbc:本想按着评论的想法写,发现自己没有那样的笔力。 

各位都是大神,都比在下狠一点,失敬失敬。 

最后祝大家元旦快乐呀! 

要虐的和开车的尽管留评,我努力学习怎么写,以后慢慢写!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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