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上观景

此人已懒死

[朱厚照×齐衡]落月摇情满江树(中)

灵感来自:不知乘月几人归,落月摇情满江树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张若虚《春江花月夜》

是绝对he的甜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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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。

朱厚照不耐得京城燥热的气候,兼且他于胶州培养的水军已颇具成效,便起了心思偷偷出京。

由于朱厚照一惯荒诞不经,朝会说停就停,大臣们也就习惯了。

是以朱厚照虽然悄悄出了京城,但因为奏章依旧一个不落地被送入豹房批阅,短时间内并无人发觉。

胶州临海,天高云阔,自有一番豪迈壮阔。

朱厚照虽为水师军政而来,仍然玩乐的十分开怀,甚至不过半月已是泅水好手了。

到了月中旬,依循旧例,中秋应有宫宴。

张太后差人来问皇帝意向,豹房掌事太监险些吓得没了主意。

事急从权,豹房宫人便上报太后,言说皇帝生病了,不宜受风。

邕王是最先知晓皇帝离京之人。

一来,他是掌管内务府的宗室之人。

二来,由于他很会迎合朱厚照欢心,常常进出豹房,是豹房中颇有话语权的一位外臣。

邕王知了此事后,急于收揽人心,便鼓动掌事太监如此欺瞒行事。

可他没想到,不久后朱厚照派人传来消息,说自己在胶州有事,一两个月内怕是难以回转。

恰逢南畿水灾,不同其他事宜可留折,是亟待皇帝定夺的头等大事。

豹房纵有能吏,但没有主心骨,一时不敢处理。

邕王眼珠子一转,主动揽了责任,矫诏派钦差监督赈灾事宜,减免灾县三年税粮等。

从那日起,邕王在豹房留守的一群班子中势力渐大,已是说一不二的主了。

权势这个东西,向来磨人心智,一旦沾染,便很难放下。

邕王假借帝王之威,掌控了半月的生杀大权,心思便开始变了。

邕王想起自己未经朱厚照允许,私自任用帝王权柄,一旦朱厚照翻脸,便是死无葬身之地。

他便遏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与贪婪,想进一步,进一步……将这些权力,悉数掠为己有。

此时他派王胶州的探子也偷偷禀报于他,说打探到皇帝似乎是病了,约莫在胶州水土不服,引发了风热,一直没有离开水师营帐。

邕王嘴角挂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。

他想,想必是上天在助他成事,朱厚照既然真的病了,不如干脆些病薨罢。

于是邕王派遣诸多死侍,前往胶州刺杀朱厚照,且务必带回朱厚照尸首。

好让他,取而代之!

九月,皇帝仍未上朝。

文官们与朱厚照斗了十年,早已习惯被放养着处理国家大事。内阁的几位大臣虽心中惴惴,但也最多只是担心皇帝抽风憋着什么大招折腾他们。

只是科考在即,总要皇帝露个面决定监考考官和论策之题。

于是便觐见了太后,让太后把皇帝请出来。

邕王等人无奈,科举何等大事,皇帝玉玺虽在,终究不是万能的。

只能让惊通口技之人扮作皇帝,隔了帷帐与太后对谈。

所谓知子莫若母,张太后也是玲珑聪颖之人。

她自然察觉了不妥。

她没有挑破。

到底是英宗之妻,一直统御后宫的国母至尊,怎会毫无手段魄力。

张太后面色丝毫不露,回宫后循规蹈矩地点了位内阁大臣主考,选了朱厚照与他牢骚过的话题作试题。

如此,张太后一边有条不紊地替儿子平衡着朝政,一边还暗中派人联系皇帝贴身宦官侍女问事。

她做的几乎滴水不漏。

然而那也只是几乎,邕王一直严防死守豹房,心思又何等狡猾。

他很快知道张太后开始怀疑了,他怕张太后进一步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他谋逆的心思。

邕王不得不加快了动作。

九月,秋围结束。

十月,豹房传出消息,当今天子病重。

此时的张太后已经被邕王困在宫中,形同软禁了。

十月下旬,朱厚照航海归国,一下船便遇到埋伏已久的刺客。

朱厚照敏锐地反应过来,京城有异,有人要谋朝篡位。

他匆匆处理完水军海事,派人联络可信的京畿军队,带着一身海风的冷肃和残留的血气,火速赶回京城。

邕王为了瞒天过海,也为了笼络权贵战队。

故意挟制了诸多公候大臣,甚至作出让女儿连忙成婚的决定,好让众人以为,皇帝病逝危急。

毕竟一旦帝王薨逝,举国守孝三年,不可操办喜事。

邕王不可谓不老谋深算。

公侯他已挟制了一半藏在自己府上,今日这场婚宴人来的齐整,他再偷偷绑几个权臣亲眷为质,事情便有六分把握。

况且他已仿制了朱厚照的私印,偷偷摹了朱厚照的字体,写好了传位给自己的诏书。

只待朱厚照尸首带回,他再挟持太后宣布遗诏。

届时,他便是这天下名正言顺的皇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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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啊,到底人算不如天算。

或者确切地说,是邕王太愚蠢。

他空有皇室身份,却无皇家之权术。

他不懂军权之利。

一味以阴谋手段控制文臣,却不知军队武力之强。

想兵不血刃谋朝篡位,未免太过异想天开。

邕王面色惨然地看着重甲京军将齐国公府婚宴包的滴水不漏,四面高墙也都有神机营兵士,他们正举着火铳弩箭,伺机绞杀异动之人。

厅堂内外一片慌乱,却无人敢躲藏逃命。

因为庭阶前躺了几具尸体,正是那些惊慌中夺门而出的出头之人。

恰好,那些人都是邕王府的武官。

邕王明白,事到如今,他插翅难逃,功亏一篑。

邕王本来还留有一丝侥幸,他有幕僚筹谋好退路,可以接应他寻机逃出生天。

带头围剿齐国公府的将军们大马金刀地踏进了正院。

邕王目眦欲裂,那为首的将军中,竟然有他收买好的御林军统领。

退路已绝,邕王登时一口血喷了出来,气急攻心晕了过去。

新娘子嘉成郡主早已在混乱之时掀开了盖头,齐衡出于责任,主动将她护在身后。

可此刻的嘉成县主毫不留情,狠狠一把推开了他,扑向邕王近前。

嘉成县主悲呼:“父王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她还一无所知。

邕王妃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瘫倒在椅子上。

她比毫不知情的嘉成县主镇静许多,但她明白,一切都完了。

直到御林军统领宣告完皇上圣旨,说明邕王府谋害圣上意图篡位之罪,宣布查抄邕王府,捉拿叛党。

最后还颇为体贴地安抚了各位在场的官臣几句。

众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。

齐国公府的这场婚事,新娘子一家涉及谋逆打入大牢,凉的彻彻底底。

等到邕王一家和几个官员被悉数带走,众人才敢窃窃私语起来。

很快,大家便明白齐国公府这行了一半婚礼的亲家,怕是也得受着落,便接二连三地请辞离去。

转眼间,偌大的齐国公府从人来人往欢声笑语满堂,变成了人去楼空一片狼藉的模样。

庭阶上的血污未干,穿堂的寒风带着腥味吹过,那是砭刺入骨的冷,教人说不出地寒凉。

齐衡茫然地看向自己的父亲,齐国公脸上一片萧瑟。

他惊惶地看向母亲,平宁郡主一脸凄然的麻木。

似乎突然之间,他们变得不再强大,也变得苍老脆弱。

齐衡无神地看向天空,乌云如晦,暗无明日。

齐衡恍然明白,比被迫娶亲更令人沉痛的是,整个家族覆灭在即的危难。

此刻,他已没有资格悲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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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匆匆回了宫中,确定了太后的安全,便直接处决了敢背主叛变,软禁太后的一干宫人。

再然后,他命人捉拿了豹房所有太监官吏,不论是谁,先打上五十大板。

第二日,朱厚照终于上朝。

他在朝堂上坦荡地说明了自己离京一事,指出邕王乘机谋逆的罪过。

再先发制人痛斥群臣不忠不孝,国无君王而不察,太后被制而不知,同僚受难而不觉的过错,语气严厉,义愤填膺。

然后又检讨两句自己的过错,庆幸并未戕害到无辜百姓等等。

群臣被他一番连消带打的抢白,又配上软硬兼施的反省,只能老老实实跪下认错,顺便分工如何收拾邕王谋逆的烂摊子。

一场朝会勉强风平浪静地过去了。

午后,朱厚照去慈心宫与太后一起用膳,用孝心好好安慰太后。

太后惊魂初定,一番殷切叮嘱,让朱厚照亲贤臣远小人,切不可再置自己于险境。

朱厚照乖乖应诺,再三保证 ,以后选几个身世清白忠心耿耿的人管事,绝对不再私自出宫。

然后,朱厚照带着一身火气去了天牢,亲自审讯了豹房掌事太监和官吏。

待弄清楚事情前因后果之后,他也没有手软。

朱厚照果断地砍了几个主事之人的脑袋。看着余下的几个多年随侍之人,淡淡道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都去矿山服徭役吧。

第三日,宗人府并刑部上折,邕王谋逆,三代夷族,十日后问斩。

朱厚照果断地批了。

至此,一场闹剧,终于滑向了落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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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国公府并未受到牵连。

收到这个消息,阖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,总算没有性命之忧了。

但没多久,皇宫太监前来传谕,要召平宁郡主与齐衡明日入宫觐见太后。

第二日,齐衡忧心忡忡地随平宁郡主入了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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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衡是在御书房拜见皇帝,这是他第一次见当今圣上。

他随平宁郡主在慈心宫不过待了一刻,宫人就把他带到了御书房,说皇帝想见见他。

因着太后对平宁郡主态度和缓,还温言安慰了他们。平宁郡主对齐衡微微颔首,让齐衡来了。

齐衡一进御书房,弓身垂首行礼,目光恭谨地盯着地面,礼仪十分端正。

朱厚照坐在主位,难得看他穿戴如此正式,多月不见,似乎人也沉稳了许多。

他让齐衡起身。

齐衡就安静地垂手站立,木讷地像个榆木疙瘩。

朱厚照心里有些难言的烦躁。

他冷道:“齐卿为何不敢看朕?”

齐衡一听这声音,下意识抬起了头。

只一眼,他如惊弓之鸟般又收了回去,甚至惊吓地一下跪在地上。

朱厚照听着那声沉钝的骨头嗑地声音,面色愈发愠怒。

齐衡还在那里不知死活地请罪。

“臣先前不知圣上身份,多次冲撞圣上天颜,以下犯上,还望皇上恕罪。”

朱厚照冷笑一声。

“你的确有罪!”

齐衡吓得轻轻一抖,握紧了拳。

朱厚照数落道:

“国公被困,你身为独子,竟还以身犯险只身闯入王府,是不孝之罪。

邕王逼你签婚书,你以死相胁,未果后甘心签下,是不义之罪。

而你最大的罪过,便是逆贼窃国,逼迫你一家,你却只能委曲求全,毫无谋算,任人宰割。

是不争! 是无能之罪!”

皇帝的声音由重到轻,渐渐平缓,却叫齐衡心头震颤,苦涩翻涌。

朱厚照缓了一口气,深深叹道:

“齐衡啊,你何等聪慧通透,怎地遇事如此软弱?你太令朕失望了。”

齐衡一时哑然。

他也瞧不起无能的自己。

他想起当时的无能为力,在绝对的强力权势面前,他真的太弱小了。

朱厚照见他羞愧地脖子通红,青筋凸起,便再接再厉道

“朕听说,你本是存了必死之心去邕王府的,却为了盛家妥协成婚,你当真如此儿女情长,英雄气短吗?”

齐衡十分气弱道:“不是,臣不是。”

朱厚照原以为他会沉默到底,没想到还能反驳。

他忽然就没那么气了。

看来齐衡也不是那般毫无意气的懦弱之辈,还算有救。

他好整以暇道,“那你是为何签了婚书,莫非还是被邕王府的权势打动,心甘情愿作他的女婿?”

齐衡义愤道:“不是,臣当时别无退路,一人身死是小。若再牵连他人枉死,累及我父母因我而孤苦伤心,才是最大的无能。”

“所以你甘心牺牲自己,任人摆布?”朱厚照接道。

齐衡的脖子又屈垂下去。

一副默然承认的样子。

朱厚照心累,饮了一口茶,淡淡道

“起来吧,好好站着说话。”

齐衡老老实实地站好。

“齐衡,你与朕先前平辈相交时,何等意气激昂,口舌伶俐。朕当初以为,你会成为肱股之臣,助朕匡扶社稷。”

朱厚照面上满是冷然不屑:

“没想到你是如此外秀内憨,屈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邕王,便能折了你的雄心傲骨,叫你变得如此畏首畏尾,风骨全无。”

“你的主见呢?你的谋略呢?你的担当呢?你的志愿呢?”

最后,朱厚照的声音已是辩不出喜怒,他平静问道

“你如今连为自己争辩都不敢,莫非当真要朕如此放弃你?”

齐衡这才抬起头,一双眼通红地看向朱厚照。

他想他明白了。

朱厚照不是怪罪齐国公府的随波逐流。

也不是真的要处置他们。

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。

朱厚照其实是像过去那样,如师长一般,在教诲自己,点醒自己的自以为是。

只是现在,他让朱厚照太过失望了。

齐衡满是惶然愧疚,哽咽道:

“我虽无能,却也看清了自己的软弱。张…皇上,你相信我,我会学会权谋,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,做一个好臣子。”

他这幅诚恳认错,纯然被动的模样,让朱厚照忍不住心软。

到底还是个孩子。

温养在暖房优渥环境里的花朵,外表再如何鲜艳美丽,一旦失了庇佑,便不得不直面风雨的摧折,强大根茎脉须,学会自立自强。

朱厚照忽然想到,如果亲手将这朵娇弱的花朵培养成傲然伟大的盛世仙葩,也是不错的选择。

何况齐衡……

他看了一眼容姿天成的齐衡。

这般钟灵毓秀独得上天眷顾的妙人,就此庸俗黯淡,岂不是太过可惜?

于是朱厚照耐着心,让人端来圆凳,让他坐下。

他先以自己为题,问道:“抛开身份,你觉得‘我’是一个怎样的人?”

齐衡眉头一皱,偷偷觑了一下皇帝的神情。

才迟疑道:“您是一位非常豁达坦荡的君子,见识远大,胸襟宽广,时常令我敬佩。”

朱厚照笑了。

好听的话他听的多了,这么简单的恭维反而让他喜不自胜。

他清了清嗓子,又问道:“那你说,那些臣子百姓为何又骂朕是个不学无术、荒诞不经的昏君呢?”

齐衡觉得这个话题不是他能谈论的,谢罪道

“臣不敢妄言。”

朱厚照挥挥手,召人取来一盘棋子来。

“无妨,你尚未入仕,不必急着回答。”

“来,先陪朕下盘棋。”

齐衡松了口气,皇帝化名张修梧时,他们也曾有过对弈。

朱厚照先落子。

他落子天元。

齐衡抬头,诧异地看了他一眼。

上回对弈,朱厚照是走右上角,遵循时下围棋习俗。

朱厚照淡笑道:“棋如人生,现在朕是皇帝,国之中心。”

齐衡低下头落子,明白朱厚照是在教导他。

只听朱厚照一边落子一边道:

“你下棋谨慎,却缺少变通。朕这些年,和许多大儒名士下过棋,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。”

“《棋经》有言,持重而廉者多得,轻易而贪者多丧,不争而自保者多胜,务杀而不顾者多败。”

“朕执掌天下大权称孤道寡,群臣各司其职为国效力。但朕看似高高在上,其实本质上,不过是同这些臣子们博弈。”

“而这些臣子,他们各有心思,所求不同,能力也不同。朕想随心所欲地任用他们,就必须了解他们这些特质,并且恰如其分满足他们的需求,把他们放到适当的位置。”

“这就是权术。”

齐衡默然,天下在帝王眼中,不过一场棋局。他们这些人,不过是生于权势棋局的棋子罢了。

朱厚照沉声道:“然而权术看似强大,却到底不过手段,真正可怕的,是人心。”

“朕做太子时,先帝教诲朕,权谋不过一时之强,真正的帝王,是靠人心统治天下的。

先帝要与百官和睦相处,以人心治天下。”

“朕似懂非懂,答应了。”

“等到朕登基,轻放权术,虚心纳谏。”

“可是人心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。文官们并不知足,他们联合起来,处处束缚朕,管教朕,否决朕的一切。”

“他们甚至为了震慑朕,要处死与朕一同长大的‘八虎’。

于是朕明白了,他们本质上,要朕做一个形同虚设的皇帝,一个傀儡。”

“呵,你看,这就是一味实行仁政,放任人心的后果。”

“所以朕醒悟了,朕要推翻这一切,打破先皇给朕树立的君臣之局,朕要真正做执棋之人,用权术御宇天下。”

“你看如今,虽然文官们诋毁朕,却也畏惧朕。朕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臣子的本分,朕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做朕想做的事。”

“所以元若,你明白了吗?”

齐衡早已面色发白,棋局上黑子步步紧逼,白子毫无反击之力。

他实在心乱如麻,毕竟帝王权术,不是他该置喙的。

朱厚照呷了口茶,温声道:“你不用害怕,朕稍后会下旨,任命你为文学侍从。今后你就是天子门生,以后朕告诉你的,会比现在还多。”

齐衡迟疑道:“臣如今不过一介举人,尚未考取功名。”

朱厚照随意地撑着脑袋,戏笑道:“你要是明年考不出一个进士,那就是朕眼光不好,错把鱼目当珍珠。”

齐衡倍感压力,一时头大。只得承诺道:

“臣定竭尽全力,不负陛下期望。”

朱厚照看他这幅一本正经的模样,笑了笑,然后落下一子,将白子全部诛杀。

齐衡败的一败涂地,不忍直视地避过眼睛。

朱厚照忍不住朗声大笑,缓了一会子才道:“朕本来是想教你,不要被世故束缚,要勇于打破藩篱,认清自己。没想到……”

齐衡小心翼翼地竖起耳朵。

朱厚照拉长声音道:“没想到元若如此愚钝啊。”

齐衡霎时面色通红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朱厚照逗够了人,很是满足。

他看了看天色,已近正午,不好留人太久,免得齐国公府遭人口舌。

便对齐衡道:“朕今日所言,你回去好好思量,什么时候想明白了,再来给朕答案。”

“你先回去吧,养好精神。再同你父母说清楚。待会司礼监会去下旨,以后你就住在宫里,休沐之日方可回家了。”

齐衡于是收了心神,端眉肃目,行礼退下。

朱厚照看着他转身远去,轻轻皱了眉,出神地想着。

怎么消瘦如此之多,以后给他可得好好补补。


  

  

——————未完待续——————

tbc:今天生病了,脑壳痛,不知道写的怎么样。

评论说的我都看了,所以没敢太随意写。

不过发完看了下大家的几条评论,发现也没什么人看。

既然大家不喜欢废话,我也不废话,这篇文不续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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